1. 他和師叔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

輕柔的吻落在臉頰，癢癢的。

褚曦忍不住輕顫，微縮了一下，剛想抵抗，雙手就被大手扣住，掌上有長期練劍的繭，壓在肌膚上帶來微刺的感受。

抬起眼，正正望進黝黑的眼眸，像無垠的天際，裡面有滿天星辰，星辰下還有自己的影子。

溫熱的氣息噴在耳際，氣流擾動，褚曦感覺自己所有感官都打開來，比當初洗經閥髓時還要更敏感的體認到細微處，如萬物復甦，所有事物都展現在眼前。

心臟奮力跳動，又急速緊縮，他忘記如何正常呼吸，好熱，想要躲開，太熱。

他閉上眼拒絕再看見星辰，身體被禁錮著，微微顫動。

臉剛側過，溫熱的氣息緊接著追上，柔軟的吻輕柔在眼睫上鼻尖上唇角上駐足。

唇角。

血液好像快要沸騰的熱。

“日曦。”低沉的嗓音爬進耳蝸裡，更多的顫抖。

“好熱…”他喃喃的抗議，掙不脫的大手讓他止不住地扭動，悶。

緊貼自己胸膛的另外一具身體沉沉的笑著，沙啞的嗓音竄進毛孔裡，他感覺自己有火在燒，烤著，於是更奮力地扭動。

制住自己的大掌鬆開一隻，緩緩地撫上自己的臉頰，手往下移，滑過喉嚨，他忍不住吞嚥口水，掌上的繭壓在喉結上，引來不知名的顫意，大手沒有多停留，溫柔的摸了摸喉結安撫一下又往下移，鎖骨胸線腹側，最後流連在丹田上方，來回摩娑著。

“嗯…”

呻吟聲是誰的?

唇上貼上另一個溫暖，有東西舔了舔自己的唇，他抿了抿，那東西不放棄慢慢地描繪唇線，他有點生氣地伸出舌頭想頂開，同時舔了舔自己的唇。

一股強勢的力道立刻順勢頂進自己的口腔，和自己的舌頭交纏，同時細緻的舔過所有的地方，咬咬自己的舌尖，往後躲閃時又緊跟在後，纏住吸吮壓制。

“嗚…嗚嗚…”

腦袋開始模糊，除了熱更多是難以壓抑的顫，他止不住。

“日曦…小日曦…小曦…”

“…嗯…”

“小曦…小日曦…我是誰?”大手終於鬆開箝制，轉而壓在頸背，強迫褚曦抬頭，更多的吻落在唇角，沙啞地問著話。

“現在正在摸你的人…是誰?”

對方很堅持要聽到答案，聽不到就用更多的吻和更多的撫摸拉回褚曦的注意力，吻的摸得他連連呻吟，想晃晃頭清醒一點卻被強迫固定著接受更深的吻。

“回答本尊，小日曦，是誰?”

蘇晨十分不要臉的吻著逗弄著，明明知道身下的人已經神智模糊了，還是要他清楚地知道現在是誰正在這樣對他，是誰與他如此親密。

褚曦睜開眼，吻著自己的男人稍微退開，沉沉的望著自己。

他用力眨眨眼，摸摸近在眼前的臉，微涼的體溫讓迷糊的腦袋稍微清醒一點。

一隻手不夠，褚曦乾脆兩隻手都摸上了，仔細描繪男人的面孔骨頭。

眼前的男人有著世上最好看的面容，堅毅飛揚的眉，挺直的鼻子，總是抿著的薄唇，他總想著這薄唇看起來有點冷情，眼珠子很黑很黑，他沒見過這麼黑的眼珠，裡面總是藏住各種情緒和心思，如同薄唇一樣，這個男人給人的印象就是冷漠如冰。

他的手…

“嗯…別摸…”

男人挑高一邊眉，有趣的看著褚曦，作亂的手變本加厲的擴大範圍摩娑著肌膚紋理，腹部上淺淺的肌肉起了一小層的雞皮疙瘩，他一一撫平，然後滑向腰側，細細撫摸腰椎兩側的小窩。

褚曦壓抑不住自己的呻吟，有點震驚這種搔人耳膜的甜膩呻吟居然出自己的口中。

他不懂印象中冷漠的男人怎麼這麼不要臉，明明問著話，手卻不斷在自己身上做亂，滑過的地方帶來燃燒的火，開始把他好不容易稍微清醒的腦袋又要燒模糊了。

“師…師叔…”

“名字，本尊的名字，小日曦。”蘇晨吻了吻摸上自己唇的掌心，目光一瞬不動的盯著褚曦的眼，蠱惑著。

“蘇…蘇晨…嗯…”褚曦呻吟出聲，開始委屈起來，”好熱…蘇晨…我好熱…”

男人滿意的微笑，低下頭纏住褚曦的唇舌，吮咬著舌頭，強橫褚曦染上自己的氣息。

褚曦閉上眼，仰頭承受蘇晨強勢的吻，模糊的腦袋角落還有一絲清醒，在疑惑著。

他和師叔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的情形?

******

褚曦不懂蘇晨，明明對他做著師尊的教導和愛護，卻堅持讓他拜宗主為師，他還記著所有人都認為蘇晨會在宗門拜師禮上收自己為徒，他也是這樣以為，結果出面接受奉茶禮的卻是褚華郁，連他的姓也是跟著宗主姓。

明明…都是他在自己身邊的…明明都是…

小褚曦很委屈，氣得好幾天都不上咸峰練劍打坐，蘇晨倒也是氣定神閒，褚曦不去蘇晨也不召，直到小褚曦忍不住委屈跑上咸峰，抱著伺童大哭耍賴，伺童摸摸他的頭又擦擦他的淚，好不容易把小褚曦毛順好了，他才如同從前一樣每天上咸峰修練學習。

“嗯…嗯…”

褚曦不耐地扭動身體，抓住蘇晨的手，一樣都是練劍的手，蘇晨的手硬是比他大上一圈還多了不少厚繭，自己的手怎樣都生不出繭，他忍不住又摸了摸。

手指纏上手指，耍賴的不想讓大手亂摸。

都是火，他感覺自己要被燒焦了，一塊黑炭。

 也渴，從身體裡發出的渴。